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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恪王讓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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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真如同寧孟澤所說,今日這天氣是極好的。洛淺一大早就被香菱拉起來,也能輕微感受到陽光給予的暖意。

她接過香菱遞來的衣服,鋪平正準備穿上,卻發覺香菱給她拿的,是一套她從未見過的騎射裝。

這騎射裝雖然形制簡練,卻用了上好的保暖材料。一整塊鹿皮的內襯,光是摸上去,就厚實舒適得很。

“香菱,這衣服是哪來的?”

洛淺雙手又將衣服提起來看了一遍,怎麽看這件衣服都像是出自宮廷中的裁縫之手。這針腳細密,用料講究,每一點都符合皇家水準。

香菱見洛淺打量地仔細,知道她這是喜歡得緊,笑道:“這是襄王殿下送來的,說是怕小姐沒有騎射裝可以穿,特意派人趕制的。”

接著,她壓低聲音,神秘兮兮道:“小姐,這衣服如此用心。那襄王不會是喜歡你吧?!”

洛淺被香菱調侃地臉色一紅,她羞惱地在香菱腰上掐了一把,惹得香菱笑著直求饒。

“休要胡說!襄王殿下不是這樣的人。”洛淺記得寧孟省前世是娶了宰相家的嫡次女柳含嬈的。這柳含嬈性子刁鉆,又喜爭名逐利,惹得寧孟省很不喜,婚後便獨自出去雲游,煢煢孑立,形影相吊。一去常常就是一年半載,連京城都鮮少回了。

她出事時,寧孟省剛好外出雲游,她至死也沒有再見他一面。若是他在的話,興許嫣然就不會有事,她也不會絕望到自盡吧……

這一世,她倒是希望寧孟省能有一份合適的姻緣,別像上一世那樣,到哪裏都一個人,活得如此孤獨了。

“小姐,你又在想什麽呀!”香菱見洛淺頂著騎射裝沈思,忙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。

“沒事,就是衣裳太漂亮了,我很喜歡。”洛淺朝她笑笑,面上帶著喜色。

從前她還是這洛府大小姐時,香菱雖同她親如姐妹,她卻時而也會對香菱的嘮叨感到瑣碎,可香菱在前世最後到她死都守在她身旁,讓她也明白了這丫鬟的衷心。

“走吧。”洛淺換好了衣服,朝著鏡前望了望。確認沒有什麽不妥,才拉起香菱的手往外走。

走到迎客廳,洛長天和寧孟省早已等候在此。洛淺對他們淺淺一笑,剛要俯身行禮,卻被寧孟省攔住:“私下會面,洛姑娘無需多禮。再者本王的兄長還在這裏,於情於理本王都不該先受這一禮。”

兄長?寧孟省既然稱之為兄長而不是疏遠地稱呼為王兄……那他喚的,一定是恪王寧孟澤……

洛淺身子不由僵了僵,擡頭在屋子中尋了一圈,終發現了她身後的寧孟澤。他一直在那裏,只是她剛才進來得急,沒有註意到罷了。

“參見恪王。”她飛快地福了福身,也沒等寧孟澤應她,就連忙站直了身子,小跑著回到了洛長天身旁。

洛長天知他妹妹這是小情緒上來了,至於是什麽情緒,他也不清楚。但對妹妹此番失禮之舉,還是朝著寧孟澤笑著道了歉。

寧孟澤哪裏會在意這些,揮揮手也沒有再追究,只是看向洛淺的眼光,多少多了些哀愁。只是這哀愁藏得深,眾人都未發現。

一同用過了早點,眾人出發前往馬場。馬是早就牽來的,共五匹。寧孟澤,寧孟省騎的馬都是各自王府裏牽來的,而洛長天,洛淺和洛長朗的馬卻是特意從馬場趕來的。

馬場中的馬雖好,卻終究是比王府中的馬差了些。香菱跟著洛淺站在一匹小白馬前,望著前方寧孟澤騎得高頭大馬,眼饞得口水都要留出來了。

“小姐小姐!”香菱扯了扯洛淺的袖子,“恪王他好有男子氣概,特別是他的馬!他的馬那麽高大帥氣,比小姐你的小白駒強多了…!”

香菱一嘮叨起來就喋喋不休。洛淺嘴角一抽,悄然翻身上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。而可憐的小白駒,四條腿都站在地上,捂不了自己的耳朵,生生受著香菱這魔音灌耳。

“呼哧呼哧~”小白駒實在是煩了這念叨,鼻子中發出了悶哼聲。香菱正巧貼著它站著,被嚇了一跳。似是察覺了它的不滿,遂怏怏地閉了嘴。

“呵。”香菱的聲音並不輕,前面的三個男子幾乎都聽得一清二楚。寧孟澤見香菱如此誇讚他的諦音,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
“既然這小丫鬟都這麽說了,那本王再騎著這諦音就顯得太沒氣度了。不然如此,本王將這諦音借給洛姑娘騎,可好?”

寧孟澤嘴角輕揚地看著洛淺,洛淺卻在接受他視線的那一刻低下頭去。

寧孟澤一楞,心中瞬間被酸澀所充滿。

“不必了。”洛淺沈思了片刻答道。“王爺若是將這諦音讓與了我,讓王爺騎著小白駒,不合規矩。”

客客套套的回答讓寧孟澤聽得心裏堵的慌,他翻身下馬,牽著諦音走到了小白駒前。

“洛姑娘不必如此客氣,孟省他本就不善騎馬,他的馬又剛烈。他剛剛私下裏求著本王換馬本王未同意。現在洛姑娘既然有需要,那本王便將諦音借與你,讓他騎你的就是了。”

一番話,說的天衣無縫。讓寧孟澤在香菱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好幾倍。而那位所謂不會騎馬的襄王寧孟省,正黑著臉下馬,哪裏還有平日裏那副淡然俊秀的模樣。

寧孟澤已經基本確認洛淺同他一樣,也是重生而來的。洛淺前世馬騎得還算不錯,故本就沒打算讓她騎這匹小白駒。從一開始,這匹馬就是給寧孟省準備的。

話已至此,洛淺自是不好再推脫。只得將馬給了走來的寧孟省,自己翻身上了諦音。對於諦音她是熟悉的,曾幾何時,寧孟澤經常帶著她,騎著諦音在郊外飛馳,當時歡樂,無言可擬。只是此情不覆成追憶,當時枉然又何如……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,他和她也回不到從前了。

諦音不愧為一匹良駒。它通體毛色發黑,一雙眼睛清澈地宛若兩潭清泉。洛淺摸了摸他頭上的鬃毛,他便像一個戰士一般高高昂首,鼻子中還發出了低吼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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